作为欧洲文明的重要发源地之一，法国历史积淀深厚，文化艺术繁荣，旅游资源丰富。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在法国经济中居于重要地位，其产值占法国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超过10%，是法国的重要支柱性产业，对法国的国际竞争力和影响力具有重要影响，因而法国政府非常重视发展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

建立管理和资金保障体系

法国的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联系紧密，为了促进这两个产业的发展，保证其机构设置、职责分工、运行机制等设计科学合理，法国各类公私立机构采取了多种措施。

首先，设置体系庞大、分工明确的文化和旅游活动管理机构。在法国，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是典型的政府主导型产业，主要由主管经济、文化和外交事务的部门交叉管理。经济管理部门主要负责相关人才培养、各类标准制定和假日管理。文化管理部门主要负责文化的传播、保护与相关政策制定。外交事务管理部门则负责海外营销。此外，法国还成立了相应的政策执行机构，如旅游发展署等，专门负责推动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在海外营销法国旅游项目，协调处理与假期设置、法国人的度假活动相关的旅游事务等。法国还成立了海外文旅宣传组织机构，通过开展多种形式的文化和旅游活动促进法国文化的对外传播以及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文化交流。当然其中还包含了法国的78个公共文化部门、18个地区性文化事务机构和21个公共服务机构提供的支持。

其次，实行各司其职的三级文化和旅游活动管理体制。法国对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实行从中央到地方的“中央—区域—市镇”三级管理体制，各部门分别负有不同的职责。中央层面主要负责完善与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相关的法律、规章、制度，制定国际合作政策，在国际交流中代表国家行使相关权力，为区域与市镇旅游发展提供业务指导与资金支持。区域层面主要负责通过设立委员会，制定与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有关的地方性法律法规，实时监控和收集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数据，并根据数据信息变化调整旅游发展目标，促进区域内文化和旅游活动的推广等。在市镇层面，由专门的地方文旅办公室负责开展文化和旅游活动、接待游客、提供相关信息、进行跨区域合作等，以促进当地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发展。

最后，建立多元化资金保障体系。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既有私人产品属性，又有公共产品属性，且有较强的正外部性。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具有一定的营收能力，但是单纯依靠市场仍然难以解决供需失衡等问题，因此有必要将其纳入公共资金扶持范围。法国政府为鼓励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发展，出台了一系列资金保障措施。第一，提供专项信贷，鼓励银行等金融机构给相关企业提供资金支持。第二，把权力下放给区域与市镇，鼓励其自主发展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并为相关重点项目提供必要的资金支持。第三，成立发展基金会，向与发展基金会建立了合作关系的机构和企业提供补贴。第四，鼓励“社会旅游”，以发放“度假支票”的方式，资助低收入群体、老年人、中小企业职工，和其他因种种原因难以外出旅游的公众赴欧盟境内指定旅游合作点度假。同时，免费开放部分景点，通过发放补贴的方式，提升法国公众在文化和旅游领域的消费能力。第五，对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实施税收优惠。除了将针对综艺性演出、博物馆、电影业等的增值税税率降至5.5%，法国还对一些非营利性的文旅场所免征增值税。此外，为了扶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发展，法国还会不定期地出台针对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中某个门类或领域的专门性税收优惠政策。

推广对外营销提升产品和服务质量

积极开展对外营销推广是法国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繁荣发展的重要原因。第一，各级政府发挥不同的营销职能。中央层面主要由国家旅游发展署代表法国在国际上开展营销推广活动，通过设在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分支机构与当地政府开展国家层面的合作与项目推广。在地区层面，主要针对国内市场，由各地的旅游委员会负责本地区的文旅项目营销。市镇层面则由专门的办公室向消费者提供多种形式的宣传推广、文旅项目咨询，同时负责各类促销文案的制作。第二，协同产业链上的不同机构实施联合营销。在法国，各类相关公私立机构和企业共同构建起了一套多层次、多形式的立体营销网络，在开展营销活动时，为了获得好的营销效果，它们都会努力发挥各自的作用。文旅企业间则通过联合开展文旅质量评估活动，不断提升消费者的体验。第三，针对重点区域与消费者开展有针对性的营销推广活动。第四，营销方案体现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深度融合。法国旅游发展署会根据历史古迹、博物馆、文学和戏剧等元素的影响力来设计旅游路线，将各地的自然景观和历史文化遗产连接起来，增强对消费者的吸引力。

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发展需要以过硬的文旅产品与服务质量做支撑。为了提升文化和旅游产品及服务的质量，法国非常注重文化传承与保护。作为文化遗产大国，法国有着丰富的文化资源，如卢浮宫、巴黎圣母院、凡尔赛宫等历史遗址以及众多世界级文学家遗留的文学作品等，法国人对自身文化也有着强烈的自豪感与认同感。法国政府非常重视对文化遗产的保护，奉行“文化例外”与“文化多样性”政策，希望能够借助这两个政策，在保持本国文化独立性和纯粹性的基础上，发展更加丰富多彩的文化。以此为指引，法国的文化和旅游产品既能给消费者提供原汁原味的文化大餐，也能让其感受到多元文化的异彩纷呈。法国政府还鼓励文化和旅游产品迭代发展与质量提升，出台了鼓励采用“旅游质量”标志的“旅游服务业发展与现代化行动”法案。该法案主张对酒店和文旅企业进行分级，得到广泛认同。通过推广相关分级制度和“旅游质量”标志，法国酒店的客房出租率和营业额均得到提升。另外，法国政府还积极实施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质量提升计划，希望通过提高文旅产品的供给质量，吸引更多海外游客赴法旅游、消费。

法国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的繁荣发展主要得益于其较为完善的管理体制、多元化的资金保障体系、积极的营销推广策略和较高的产品与服务品质。但近两年受疫情影响，法国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遭受重创，2020年其旅游产业收入暴跌41%，全年损失超600亿欧元。这也波及法国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2020年法国国内生产总值萎缩了8.3%。因此，扶持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成为法国政府的重要任务。法国政府不仅为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提供了资金支持，还制定政策，帮助文化和旅游产业链上的上下游企业获得信贷，解决了许多企业面临的资金缺口问题，保持了文化和旅游产业链的基本稳定。法国政府还研究出台为文化和旅游企业减免租金、降低税率等纾困政策，以降低这些企业的运营支出，减轻其运营负担。此外，法国还创新文化和旅游产品发展与输出方式，通过VR、3D、云平台等现代技术手段，向全球观众开通卢浮宫和凡尔赛宫网上虚拟观光平台，深受“游客”的青睐。

(本文系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一般项目“湖湘红色基因赋能湖南高质量发展研究”(21YBA252)阶段性成果)

(作者单位：湖南女子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